谢安落在桌上的手微微蜷起,在他收手站起来时,指尖也捏在一处,握成了拳。
有些不明朗的事,仿佛云雾拨开后,终现端倪……
方明悠,并不会只给他做吃的,尽管不是家常小面,日常饭食,但这是她第一次送吃食给一名男子。
至少今生,是第一次。
他还知道,他们曾在隔壁闺房里私会;也曾在龙虎观那天师塔上,私会过。
那时,他只当这是方明悠勾着她那些棋子的手段,现在——
他知道,不是的。
至少萧回才是独一无二的,能让方明悠真心实意勾着的。
赵见深,被利用罢了;
李晔,是他多想而已;
李暄,她一直避着的;
……
至于他谢临安,呵。
大概是识于微末,他见过她最低微时——
所以在他这儿,她其实从来都不装,不、装乖还是有的。
知道不好与他为敌,所以会收敛爪牙,与他“和睦相处”。
但其实,她恨不得杀了他!一如那日那一匕首,几乎要不顾一切的,割断他咽喉那般。
只是因为母亲,只是不忍娘伤心,她才克制住了,并不是因为他,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从前那些他自以为她在勾他、诱他、迷他的举止,就算她做的时候真有那些他以为的意思,他也不过是和赵见深一样,因为无法正面抗衡,只能虚与委蛇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