骡马横在院门口,按照规矩,新媳妇双脚不能沾地。二姑搬来一条凳子放在骡马前,回身找父亲,父亲还站在屋檐下傻笑,双手搓捏着衣服下摆,笑呵呵看着骡马背上的新媳妇。
哎哟!你个呆货,来背你媳妇进屋呀!二姑冲着父亲喊。
哎哎!父亲应着,慌不迭跑到骡马前,原地转了一个身,弓着背往后移。步子大了,屁股杵到了骡马腿,骡马没给新郎官好脸,闷哼一声,一抬腿,父亲身体笔直地飞了出去。院子里立时响起密集的笑声。
秦安顺拄着锉刀,笑得没皮没脸的。
拜完天地,二姑对父亲说:从今以后,她就是你媳妇了,你要如何待她?
父亲摸摸后脑勺,说:就好好待呗!
二姑问:如何好好待?
父亲憨笑:好好待就是好好待咯!
秦安顺取下面具,用手抹了一把脸。他对眼前的热闹实在有些嫉妒了。
雪开始变大,还夹着风,呼呼在院子里打着旋儿。远处山脊变得异常肥硕,浑圆的曲线顺着山梁去向很远的地方。最持久的还是空寂,村庄现在很难见到活着的物事了,特别是落雪的时节,连猫啊狗啊都蜷在窝里不挪身。
实在丢不下那头的闹热!扣上面具,秦安顺大声喊:“娘唉!今天你大喜,儿子给你唱一段,就当给你的嫁妆了。”
亲朋好友,听吾一言:
开船向东,河水畅通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