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寒鸦总是进出忙碌,抓药煎药,还替他买了衣服和鞋子,她倒是明白他的喜好,一应皆是按他心仪的颜色样式选的。他站在铜镜前打量片刻,总算恢复了几分气色。
寒鸦坐在窗台上剥橘子,问他:“感动吗?”
他挑了挑一双淡漠的眼:“感动。”
她从窗台跳下来,露出失望的表情:“感动就赶紧还钱吧,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花了我多少银子?”
他对着铜镜理了理襟口,细长的手指衬得襟边翠竹越发栩栩如生:“这不是你自愿的吗?”
她气愤地将橘子皮扔过来,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模样:“我这是逼不得已!你不仅欠我钱还欠我命,以身相许都还不完!”
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:“以身相许?你想得还挺美。”
寒鸦气得抓起窗边一把紫木兰朝他砸过来,束花的白线丝绒在空中散开,木兰花在他眼前似雨飘洒,而花幕之后的姑娘明眸皓齿,发有幽香。
老大夫端药进来的时候,说她气势汹汹地出门了,云深一直等到傍晚她都没回来,他望了眼夕阳烧红的天边,想着她莫不是被自己气得一去不复返了吧?
他从长街一路寻过去,在街尾的酒肆看见了她。酒肆旁边拴了几匹挂满货物的马,应是走北向南的走货郎,寒鸦正在跟他们打听哪里有逃亲的云家公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