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没有放过一个人回去么?
——不知道。
——为什么?
一一有人病了,便拉出去了。只怕不是送他们回家,是送到检疫所那边的隔离室。到了那里,从来是有去无回。
——一这里拉走了儿个?
——有人没事做,专门记下了。
于是,有人在一处墙角旁叫喊起来:
——已经拉走了23人。
——仅这个屋子么?
——是的。
——其他屋子呢?
——你要知道吗?
——我想听听。
——据今天早上统计,这一个月里,一共拉走了787人。
——你怎么知道的?
——我们可以查到。
——怎么查?
——住下来你就知道了。
吴亦源叹了一口气:
——这么说,据你们所知,还没有一个真正活着放出去的人了?
没有人回答。
谁都不愿,也不敢回答。
他们也无法回答。
昏暗、阴森的难民屋,一下子又陷人死寂之中,连刚进来的人也嗒口了。显然,吴亦源提出了一个非常敏感、非常可怕、却人人心中想到又不敢问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