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胖党正好把瘦党夹在中间,透不过气。
——那就是胖党同胖党在一头,瘦党在另一头,公平合理。
——不行,胖党挤都挤不下。
——稍微给胖党多划出一厘米,就一厘米!
——不行,床铺面前人人平等……
又争执起来了。
他感到太新鲜了。外面,都是亲不亲,阶级分,可这里,却分什么胖党瘦党,以人的胖瘦来划分阵营——人到了最原始的生活状态下,该是最唯物主义的了!胖,瘦!界限分明!他看看自己,该是属于瘦党一拨的。可他没发言权,他已被分到角落里,一面贴着滚烫的墙。刚进来的就这个命。突然,他猛醒了,犯人们何以对他的到来怒气冲冲。他来了,就得又分出一个位置,原先15个人躺的地方,得躺上16个人了,更挤更热!他就这样得罪了15位先行者,给罚到这一角就算是开恩。
争执没完没了,如同炉中添了刨花,“腾”地升起了大火,一个个又都烧得不知天在上、地在下了。最后,好似没胜没负,按原来顺序躺下,有胖夹瘦的,也有胖挤胖的。在这里,犯人们都对已成之状安心乐命,不想作新的改革。被夹住的瘦党只好自认倒霉,不时发几句牢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