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松南曾经有一次去过陈棋的家,那是与他家那个潮湿破败的屋子全然不同的光景。没有常年飘荡着的鱼腥味,电视机上覆着蕾丝遮尘罩,床头柜上插着带新鲜露水的栀子花,无一不透露出温馨,以及一种认真过日子的态度。陈棋的母亲是个很会持家的勤劳女人,算账很有一手,做饭也很好吃,柏松南的房间里经常飘来他家的饭菜香。
那曾是柏松南少年时期最大的“折磨”之一,却也让当时的他心生向往与羡慕。
柏松南的母亲已经过世很久,是被高利贷上门催债时吓得心脏病突发去世的。家里没了个女人,他和他父亲两个大老爷们儿,生活就不是在过日子了,只能说是勉强活着而已。
按理说他和陈棋应该是两个毫无交集的人,家庭环境就相差十万八千里,还有着十岁的年龄差。
“他当时就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儿,又矮又瘦,还不到我胸口,偏偏不知道犯什么病,特喜欢黏着我。”
七八岁的小男孩儿,因为长得瘦小常被熊孩子欺负,不像柏松南长得高大又威猛,不笑的时候眉眼阴沉,俨然一个活阎王,还有着传说中世代家传的绝世刀法,路过巷子时,能把欺负陈棋的那一群人吓得作鸟兽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