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住她持剑的左手,突然狠狠抱住她,剑刃锋利,不可避免刺得更深。他呕出一口血来,在她耳边冷冷道:“这就是你想要得到的?你希望我死?”
宋凝和我说起那一夜,事隔多年,淡淡的眉眼中仍晕出痛苦神色,仿佛不能回忆。她不知道我其实已看到那一切,那一定是魔魇般的一夜。虽然我其实还不太明白魔魇究竟是个什么东西,只是在君玮的小说里常看到这个词汇,大约是魔鬼的梦魇什么的简写得来。
这一幕的最后场景,是茫茫夜色中,秋雨淅沥,缠着凋零的月桂,想象应是一院冷香。
沈岸没死成。那一剑固然刺得重,遗憾的是未刺中要害,大夫嘱咐好好将养,不过三月便能痊愈如初。
而两月后,宋凝诊出喜脉。柳萋萋收拾包袱,半夜离开沈府。第二日消息传开,沈岸拖着病体四处寻找,找到后另置别院,将柳萋萋迁出沈府,自己也长年宿在别院,不以沈府为家。
第二年六月,宋凝诞下一个男婴。
沈岸伸手抱起那个孩子,淡淡道:“你恨我。”
他看着床帐的方向:“我以为你,不愿将他生下来。”
宋凝躺在床帐后,本已十分虚弱,却提起一口气,轻声笑道:“为什么不生下他,这是沈府的嫡孙,将来你死了,就是他继承沈府的家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