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事吗?”拉斯柯尼科夫吓得面无人色,呆呆地问道。
那人仍是沉默了一会儿,忽然深深地弯下腰,几乎是一下子俯伏在地,头和手触着地面。
“你在做什么呀?”拉斯柯尼科夫喊着。
“我犯了罪了。”那人和善地、缓慢地答着。
“你犯了什么罪?”
“因为恶劣的思想。”
接着,他们彼此对视着。
“我当时烦恼极了。当你来时,也许你酒醉了,叫看门人到公安局去,而且探询血迹,他们让你走了,当你酒醉时,我却恼着,甚至恼得夜不安枕。记着这个地址,我们昨天到这边来了,探问你……”
“谁来了?”拉斯柯尼科夫插嘴说着,他随即思索起来。
“是我呀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那么你是从那幢房子来的吧?”
“我和他们一同站在门口……你忘了吗?我们在那屋里做了好几年的买卖了。我们是做皮革的工匠,是做小手工艺的,我们把活带回家去做……我苦恼极了……”
这时,拉斯柯尼科夫又想起了前天在大门口发生的全部情形:他想起那边除了看门人之外,还有好些人,也有妇女呢。他还记得有人说把他直接送到公安局去!他记不清说那话的人的外貌了,就是现在,他也想不起来了,但他记得,他曾经转过头去,对他说了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