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相祐的眼神中的哀楚,凄厉如负伤之兽。若月只觉得背脊发寒。
在她思绪混乱之际,百里相祐冷笑着背对她离去:“东宫明月,孤既然没伤成,便在蚩鹿集会上等着你的出现。”
千酿楼楼顶密室中,若寒手持一个小银壶,桌案上摆着几个玲珑小巧的银杯。
若寒将银壶中美酒一一斟入银杯之中,袍袖轻拢,动作优雅。待所有银杯都盛满琼浆之后,若寒打开银壶盖子。将里面一个银质密闭小珠倒入掌心。旋开小珠,取出里面的字条铺开。
字条上空无一字。若寒将一个银杯中的酒液倒在字条之上,浅浅的字迹浮现出来,又在人读完信的内容之后,马上淡去。
若寒将字条攥在掌心,起身走至窗台前。打开窗子,隔着万家灯火,纵目远眺,王城城墙是那般的巍峨,坚不可摧下的暗流涌动,稍有不慎,便是江山易主。
信是铁血传来的,简短的文字让若寒的眉心深深蹙起。“依陛下之意,天助北塞。宜助熊族,夺蚩鹿,乱南塞,镇独孤,则北塞安矣。”
若寒将掌心攥得越发的紧,父王如果真以为百里相离的昏迷不醒,蚩鹿的蠢蠢欲动,百里族熊族的明争暗斗,独孤氏的深陷危机只是巧合,那他这次冒险来南塞的精心筹谋,便失去了太大的价值。
从全局来看,若羽的旨意确实是良计,不需太大力气,就能令南塞全局动乱,北塞不仅可以高枕无忧,如果若羽起了火上浇油的心思,北塞还可趁机攻打南塞,如十多年前南塞攻打北塞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