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菜市场捎带蔬菜回家的路上,遇到了糕点铺子,茵茵喜欢梨膏糖,奶奶喜欢豌豆黄,李露白又进去买了好些。街边耸立的桦树叶片已然开始萎靡枯黄,风卷起时,扑簌簌掉下漫天叶片,李露白裹紧了外套。
将进小区时,突然有人拍了下肩膀,“露白?”
循声转头时,李露白倒有些愣住,险些没认出来面前的人。
“怎么了?也才多久没见就认不出我了?”湛齐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。
就这个笑,才让李露白恍然,她转而又皱起眉头,上下打量,用手在眉前比划,“你从前不这样的,不是老喜欢留个齐眼刘海,好方便你常吹造型吗?”
湛齐接了些李露白手里的东西帮她提着,“人总要生活的嘛。”
他现在剪了个小平头,穿衣服也正经了不少,衬衣、黑夹克,很体制内的样子。湛齐只小了哥哥一岁,小时候常跟在李既白后边屁颠屁颠地跑,迭声叫“既哥”。道理上李露白也该叫他一声湛齐哥,但他这人心性顽皮幼稚,趁李既白不注意的时候,幼年的李露白常常被他捉弄,因此李露白从来对他直呼其名。他一向纨绔是出了名的,吃喝玩乐、游戏人间,上一辈常拿他来当反面教材,叹湛家累世英明,出了这个不肖子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