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听老太太没完没了的白话,言外之意无非是我肯定得不着好下场,也有点不高兴了,插口打断道:“大娘,你啥意思啊?咱家大光又不是故意的,你至于这么吓唬人吗?”
老太太却认为我妈太年轻,不懂事:“我这么大岁数能调理你们吗?”
我妈早就把反驳她的话准备好了:“以前北市场的大喇嘛庙,佛像让人砸了多少?经书让人烧了多少?这帮人有不少都是咱这一片的老邻居,我也没看谁咋地呀?不都好好的活着呢吗?”
老太太先是意外的愣了一下,接着愤愤的说:“不是不报,时候没到?你等着吧,只要得罪过佛爷的人,早晚都没好报!”说完,麻将也不打了,起身倔倔达达的摔门回家了。
我妈也气得不轻,指着老太太家门口的方向大声对我姥儿说:“挺大岁数了说话那么缺德,啥佛爷能保佑她。你看她天天说这个遭报应那个遭报应的,她那几个儿女过年过节有一个来看看她的吗?还烧香拜佛呢,啥佛爷能保佑她呀……”
我姥儿知道我妈越劝越来劲的脾气,只宽慰了一句:“行了,一个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自己个儿住,爱说你就让她说吧,你别再给她气个好歹的。”
我妈又惯性的抱怨了两句,才算消停下来,而我的目光依旧恐惧的落在那樽观音菩萨像上。突然,我似乎觉得菩萨的嘴角向上翘了翘,露出一个邪邪的坏笑,同时间我踩过香炉的那只脚的踝关节处传过一阵触电般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