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傩还说了什么?”李长庚问。
“说我办事周全,事事想在了佛祖前头,把玄奘弟子先一步都准备妥当了。”观音面无表情地回答。李长庚暗暗吐了吐舌头,阿傩这话说得真毒,分明是在指责观音妄为,看来灵山内部也挺复杂的。
“对了,老李你当初怎么想到找猪刚鬣的?”观音仍不死心,一定要挖出这事的根源来。
“这您可冤枉我了,最初我可没选他。”李长庚叫起屈来,“我当初定下云栈洞时,接活的是当地一个叫卯二姐的妖怪。哪知道方略做到一半,卯二姐意外死了。但你知道的,整个劫难锦囊都设计好了,总不能因为死了一个妖怪就推翻重来,这才把她老公紧急调过来。谁能想到这么巧,她招的夫婿居然是天蓬转世。”
“那……你有没有跟别人泄露过高老庄这一难的安排?”
李长庚大声道:“我连猪刚鬣的根脚都不知道,能去跟谁讲啊?”他怒气不减,拽着观音到书架前,拿出一摞玉简:“所有与取经有关的往来文字,皆在这里,大士可以尽查,但凡有一字提及天蓬,我愿自损五百年道行,捐给落伽山做灯油!”
观音表面上说不必,暗中运起法力,转瞬间把所有文书扫了一遍。她用的是“他心通”,可以知悉十方沙界他人之种种心相。倘若这堆文书里藏有与高老庄有关的心思,神通必有感应。但扫视下来,确如李长庚所言,文书里无一字涉猪,唯有一枚玉简隐隐牵出一条因果丝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