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清特别希望我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,这样她还要和我一起住。她还时不时地央求我,说将来一定要让她住进我家。她总是这么说,好像我已经有了一套自己的房子似的,但我还是会答应她:“好啊!”但她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,她会很认真地问我是住在町好呢,还是麻布好。她还说庭院里最好有一个秋千,什么西式房的话只有一间就够了,等一系列想象,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里。那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房子的事情,更别说考虑西式或日式的问题了。于是,我很直接地告诉她:“我才不稀罕这些呢!”如此一来,她更欣喜,夸赞道:“你不贪心,心地好。”总而言之,不管我说什么,她都觉得好。
母亲刚刚离开的五六年里,我在家里的生活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。父亲还是经常骂我,我还是会时不时地跟哥哥打一架,而在这之后阿清照例都会拿些糖果来安慰我。面对这些我早就习以为常了,也从没有奢求过什么,因为我觉得其他的孩子应该也都是这样过来的。只不过,阿清看到我的时候总要感慨一番:“你这孩子真是可怜啊,实在是不幸啊!”渐渐地,我也开始觉得自己可怜了。其实,除了父亲常常不给我零用钱这一点,我也没吃过什么苦,但就这一点也足够让我头疼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