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大行皇帝留下来的妃嫔们的事情,简直是千头万绪,纠缠不止——偏偏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辈分高,资历老,说不得,赶不得。
只能按着性子,一个个周旋。
实在是麻烦得很。
再加上如今已经马上就要是腊月了,这算是四爷登基之后过的第一个年。
在雍亲王府里操办新年,她已经驾轻就熟了。
可是这还是第一次。
虽说有国丧,不可能大事操办,但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,总不好马马虎虎、潦草搪塞而过。
再说了,也有许多双眼睛看着她,能不能将这一个新年操办的好呢?
想到这些,乌拉那拉氏只觉得越发头疼起来。
659 心寒刺骨
窗外的月光照了进来,漏在大殿之中的地砖上。
乌拉那拉氏微微低着头,瞧着满地如水的月光,就想了一会儿心事。
其实,无论是过新年,还是操办太妃们的事情——这都不算最麻烦的。
眼下最让她从心里感到忐忑的,是皇太后。
虽然万岁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表露过,但是这段时间,皇太后那里闹的实在是动静太大,花样百出。
她身为皇后,怎么可能不知道?
且不说大行皇帝刚刚归天的那几日,乌雅氏只嚷嚷着说自己不愿接受“天子以四海奉养圣母一人”的威福,要以死相殉,随大行皇帝而去,不饮不食。
万岁只能叩头痛哭,上奏母后说:“皇考以大事托付给我,今母亲执意以死相殉,那儿臣更有何依赖?将何以对天下臣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