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手很凉,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,但她并没把手收回去,依旧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腕,像警告一般:“谈夏昕我告诉你,不许哭,他还没死了!你不许哭!”
我明明没有哭,但当抬头对上她的眼睛,我们的眼球之间却隔了一层薄薄的水雾,不知是我的,还是她的。
走廊的灯光很暗,随着某个病房里压抑的呜咽声颤抖着,颜梦的手也在抖,像帕金森氏综合症患者。我伸出手,用力地将它握住:“别怕,他不会有事的!”
有时候,我觉得人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,从前我和颜梦针锋相对,恨不得对方从地球上消失,而现在我们却坐在同一张椅子上,为同一个人祈祷,而那个人还是我躲之不及的傅亚斯。看,是不是很奇妙,也很可笑。
我们在手术室门口坐了整整两个小时,周舟打电话来时恰好是凌晨。
“谈夏昕,你在哪?怎么还不回来?”
“我在医院。”
“怎么回事?在哪个医院,我过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