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川动作熟练地给她消过毒后,拿起镊子,把她脚里扎进去的碎玻璃渣一点点地取出来,扔到旁边的手术托盘里。
一下一下,揪心的疼痛,持续不断,疼得南婳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,牙根咬得咯咯响。
霍北尧听到咯咯的声响,回眸,看到她额头一层晶莹的汗珠,眸色暗了暗,起身去找了两块干净毛巾。
他微微俯身,拿毛巾帮她轻轻地擦掉额头的冷汗,又把另一块塞到她嘴里,温声说:“咬着。”
南婳张嘴咬住。
盛川抬头看他一眼,捏着嗓子学女人的声音娇滴滴地说:“北尧哥,我也流汗了,你快帮人家擦擦。”
南婳噗哧笑出声。
这一笑,疼痛仿佛减轻了一分。
霍北尧睨他一眼,“你一个大男人,皮糙肉厚的,流点汗怕什么?”
盛川麻利地给南婳取着碎玻璃渣,嘴上说:“北尧哥,你不能重女轻男,糙老爷们就不是人了?”
霍北尧走过去,拿毛巾在他额头上敷衍地抹了两把。
盛川极不满意,“北尧哥,你这态度不行啊,给沈小姐擦汗,那叫一个温柔似水,给我擦汗,就这么粗暴,皮都给我搓掉了一块。”
霍北尧神色淡然,“等你受伤了,我也对你温柔。”
“我现在就受伤了,心碎了。”
霍北尧薄唇勾起抹淡淡的笑,“滚犊子,你正经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