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越沉默不语,只是狭长的眼眸中闪着思索目芒。
数典忘宗,胜之不武,如果什么人真将这些烙印打在慕北陵身上,或许最后会死的很惨,武越依稀记得那封来自壁赤大通商会的密函,上面寥寥几字,“慕北陵,强悍如斯”。
阮元仓促发出的密函意味深长,所以武越宁愿冒着被慕北陵怀疑的危险,也要招阮元来临水问个清楚。
“阮元现在何处?”
佝偻老人适时接话,声音嘶哑至极,宛如出自九幽,“正在临水大通商会分部。”
武越点头道:“立刻让他过来,有的东西,孤必须听他亲口所述才能安心。”
佝偻老人已经习惯自己主子说一不二的性格,施以正宗的万福之礼,躬身退下。
……
倾盆大雨终于逐渐收敛起肆掠大地的意图,夕阳破开云层,洒下万丈霞芒,西边整个天际都被映的火红,好像那个地方刚刚经历过一场嗜血鏖战。
五百铁骑离开破败的城隍庙重新启程,马蹄踏着泥泞浑水,头顶上,乌青隼展翼盘旋,四方鸟雀不敢靠近百丈。
一行铁骑,一鸟,笔直朝东北方向疾驰而去。
驻扎在朝城以南的四旗大营中,今天已经是皇甫方士第三次登上名为南麓的丘陵顶端,翘首西望。
翻过伏龙脉后再往前约莫三百里,就是朝城境内,一望无际的平原一直延伸到天边,广袤的大地上只有几处勉强能称之为丘陵的起伏地势,这条横亘在平原上的丘陵被冠以南麓之名。虽然离“麓”字相差十万八千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