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夏尔大夫的死无疑是令人震惊的，但它总归不能说明任何问题，面对着这一病例，行政当局一下子又转向了悲观主义情绪，这一转向本身的不合逻辑，恰如当初他们盲目地采取乐观主义态度。说到卡斯泰尔，他只不过一直在竭尽所能研制血清。不管怎么说，到那时候为止，城里头的公共场所，已经全部被改造为临时医院或者隔离站了，如果说，人们还没有动一下省政府，对它依然抱有一种敬意，那是因为，他们毕竟还要保留一个地方用来开会，商量事情。但是，总体来说，鉴于这一时期疫情相对趋于平稳，里厄所设想并建立起来的防疫组织机构还足以应付一阵，并没有到真的忙不过来的地步。医生和助手们，尽管已经忙得四脚朝天，倒是用不着去想象还得付出更大的努力了。他们只是还必须继续有规律地对付这种可以说是超人的工作，假如可以这样说的话。早已表现出种种症状的肺部感染型鼠疫，如今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迅速蔓延，仿佛在劲风的吹拂下，人们胸中的火顿时就烧了起来。由于出现了大量的吐血现象，病人被夺走生命的速度加快了很多。随着鼠疫这种新形态的出现，现在，感染的威胁陡然增大了许多。说实在的，在这一点上，专家们的意见始终各持己见。然而，为了确保安全，卫生防疫人员继续佩戴消毒纱布口罩。无论如何，乍一看去，疫病应该是已经蔓延开了。但是，由于腺鼠疫的病例在减少，总的数据仍然与之前持平，波动并不算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