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梅非奇和孟茵的那天,秋白开车从纽约回费城的路上,接到了章白云的电话。
章白云在电话那边一如既往地气虚声弱、咳嗽不住,断断续续说了他打电话的缘由。
两天前,原来的新年酒会筹备主席因家中变故急急回国撂下担子,底下的学弟学妹一时找不到名望相当的人主持这次活动,于是都来撺掇章白云接手。章白云冷面热肠,受不住他们的苦苦哀求,便接了这个烫手山芋。
章白云虽然身体弱,做事却是雷厉风行,迅速定了活动场地和酒会餐饮后,开始筹划酒会上的节目。空白的节目单攥在手里,他能想到的第一个人选便是秋白。
章白云是秋白唯一的好友及远房表兄,既然他开了口,秋白自然不能拒绝,只是担心他的身体:“你咳嗽怎么越来越重了?身体怎么样?这酒会的事能交代下去的尽量交代下去,你一个躺在医院的人何必操这份心?”
“我每年秋冬都是这样,习惯了。”章白云在电话那边剧烈咳嗽一通,有些自嘲地说,“难得我还能被人这样惦记一回,发挥余热也是应该的。再说了,以我现在的身体,这热闹是经历一回少一回了。”
秋白无话可说,也知道自己不是能劝动他的人,便答应下来,回到费城后力所能及地为章白云的活动统筹搭把手。